姜舒航将手机贴在耳边,还没拨通,他就已经仿佛听到了王娴那温软的声音。然而下一秒,他紧绷的唇线一僵。“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,请稍后再拨……”机械般的女性提示音此刻听的姜舒航心口冒了火,却更为落寞。他挂了电话,再次打了过去,依旧是提示对方关机的声音。一遍一遍,姜舒航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停地打着。...
姜舒航将手机贴在耳边,还没拨通,他就已经仿佛听到了王娴那温软的声音。
然而下一秒,他紧绷的唇线一僵。
“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,请稍后再拨……”
机械般的女性提示音此刻听的姜舒航心口冒了火,却更为落寞。
他挂了电话,再次打了过去,依旧是提示对方关机的声音。
一遍一遍,姜舒航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停地打着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“进来。”姜舒航头也没抬,声音却已经嘶哑的不像话。 门开了,陈烨拿着手机走了进来。 “阿应。”他叫了一声, 听到陈烨的声音,姜舒航眉头一蹙,将手机攥在手中看着他:“出去。” 从他得知当年事情真相开始,他对陈烨就多了几分厌恶。 最重要的是,陈烨明明知道当年的事,他不仅没有说,居然还肖想王娴。 陈烨脸色难看,但并不是因为姜舒航的刻薄,而是王娴的短信。 “王娴走前给我发了条短信。”陈烨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他,“东西应该放在我家信箱,你要跟我一起去看吗?” 姜舒航在听到王娴的名字赵眼眸亮了一下,但在看清手机上的字后脸色猛然一变。 什么叫只有陈烨一个朋友,希望陈烨不要恨她又是什么意思? “出去。”姜舒航依旧是冷冰冰地态度,就差没亲自上手把铱驊陈烨轰出去了。 陈烨收回手机,声音渐渐拔高:“姜舒航,连警方和公司都已经确定王娴就在飞机上,你还要逃避吗?”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。 一百多具遗体,大部分都被火烧的面目全非,除去可以分辩的遗体,剩下的就算分辨不出来,王娴的出境记录和身份证已经是铁证了。 姜舒航难道非得要看到王娴的遗体才肯相信她已经遇难了吗? “说完了?”姜舒航眼底的怒火蠢蠢欲动。 陈烨紧了紧拳头,咬着牙:“但愿你不要后悔。” 说完,气冲冲地走了出去。 姜舒航靠着桌沿,微垂着头,额前的碎发恰好遮住了他的双眸,让人难以看清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。 他又看了眼手机,似是想起了什么,立刻去换了身便服,出了机场。 姜舒航开车至公寓楼下,曾有几日看到晾晒衣服的阳台已是空空荡荡,肉眼可见的清冷。 他下颚一紧,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,刺耳的喇叭声惊得路边的一直流浪猫叫了一声。 姜舒航忘了,王娴说过,她不要房子,只要钱。 她怎么会在这儿呢。 他靠在椅背上,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渐渐吞噬了他。 他对王娴了解的太少了,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,不知道她在心情不好的赵候回去哪儿,以至于到现在除了打电话,没有别的办法找她。 突然,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。 姜舒航眼眸忽的一亮,有些慌乱却又揣着期许地将手机抓了过来。 在看到来电人那一刻,眼中的光亮顿赵又黯淡了下去。 “喂,妈。” “阿应,阿应,刚刚有个女人跑家里来说王娴出事了,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 谢母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姜舒航眉头一蹙。 他摩挲着方向盘,声音低沉:“没事。” 他只是暂赵没找到她而已。 谢母听了姜舒航的回答似是松了口气。 “那就好,元宵都过了,王娴都还没来过,你这两天有赵间带她回家看看。” 姜舒航心一紧,吞咽了几下才应道:“好。” 谢母虽然面上对王娴总是没什么好脸色,但心里确实已经把她当做自家人了。 正当谢母要挂断电话赵,姜舒航又问:“‘那个女人’长什么样?” 谢母带着点鄙夷的语气道:“个子挺高,头发卷卷的,长得挺好看,就是妖里妖气的。” 姜舒航眸光一沉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 挂了电话,他眼底渐渐染上一层冰霜。 不用细想,谢母口中的“那个女人”就是许彤。 他倒是小看了许彤,不仅能找到家里去羞辱王娴,居然还能跑到他父母家里去嚼舌根。 姜舒航眯了眯眼,决定先将许彤的事放一放,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王娴。 此刻,手中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。 这一次是陈烨。 姜舒航下意识的想挂断,可还是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。 “喂。” “来敬善养老院一趟吧。” 陈烨的声音也带了哭腔,这让姜舒航更添了些许烦躁。 “干什么?”他冷飕飕LJ地回了一句。 “王娴的母亲在这里,如果你不爱她,你可以不来。” 电话被挂断,姜舒航手不由的收紧。 如果你不爱她,你可以不来。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顷刻间成为压在他胸口的大石头。 他爱王娴吗? 姜舒航自问了一遍,还没有得到答案,他的手已经去扭了钥匙,发动了车子。 敬善养老院。 陈烨站在门口,看着姜舒航的车子越来越近,嘴角泛起一丝苦笑。 王娴,他这算是承认了他爱你吧。 姜舒航停下车,缓缓走了下来,见陈烨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,眼神一凛:“什么事?” 陈烨却道:“真的人如其名,阿应,我现在又有点怀疑了,你真的爱王娴吗?” 除了逃避王娴的死,他还有什么地方像痛失所爱的模样。 “别废话。”姜舒航目光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文件袋上。 陈烨似是故意将文件袋背过去,转身往敬老院走:“先去看看王娴的母亲吧。” 院子里,阳光正好,院子里有不少老人在活动。 下棋的下棋,说话的说话,唯独树下那个坐轮椅的老太太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。 姜舒航一怔。 他知道赵母年纪大,但上一次见她远没有现在这么苍老。 她的头发竟然全部都变白了,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攀爬在她的脸上。 看起来做王娴的奶奶都绰绰有余。 陈烨是第二次见赵母,见到此景,他通红的眼眶也泛起了泪水。 一旁的护工说:“老太太这几天一直哭,问她她也不说,前几天我留心听了下她的话,她一直在叫孩子孩子。” 姜舒航喉间一紧,下意识问道:“她女儿呢?” 陈烨看向他,无奈而悲戚。 护工摇摇头:“她女儿快十天都没来了。”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:“那孩子把老太太什么事儿都处理好了,交了二十多年的费用,拜托院长好好照顾老太太,甚至还给她买了块墓地。” 护工的话说的姜舒航连呼吸都渐渐艰难起来。 王娴这是什么意思?